| 转贴:桥牌老友 作者:玉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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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人:柔儿 回复数:0 浏览数:2684 最后更新:2003/10/31 13:22:58 b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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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 发表于 2003/9/2 15:5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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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桥牌老友 作者:玉罕 太阳向着城市的西边缓缓地滑下,斜斜的光线穿透在机场的候机楼群之间,行道树的树叶都变成了古铜色,阳光一缕一缕地抹在地面上,街道就像铺上了一块斑斓的地毯。
这是我今年接待的第一个老年旅游团,是来自上海方向的。他们中最小的也有六十出头,当我拿到行程单的时候,脑袋嗡嗡作响,凭我一贯的经验,这回呀,这些老同志不把我累死也得把我罗嗦死。 飞机晚点到达,姗姗来迟。哈,这也难怪,老同志行动总是要迟缓些嘛。一队统一着装的老年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了出来,都什么年代了,出门还兴整队集合,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最搞笑的是,旅游团的旗帜按惯例从来都是导游小旗,他们却打着一面有国旗那么大的红旗,上面赫然写着:“杨浦区老年大学夕阳红旅游团”。 旅游的行程是昆明一地和丽江古城。因为要赶时间,第二天我就陪他们飞到了丽江。 游丽江,观玉龙雪山是一道必不可少的旅游主菜。 玉龙山色,雄奇、壮丽,朝迎曙光,玉笋烁金;暮送落霞,神丰韵足。全山十三峰,峰峰终年披云戴雪,似一排玉柱立地擎天,并肩耸立在金沙江东岸;如同一条矫健的玉龙,从碧空中蜿蜒而来,腾跃于锦绣大地之上。到了云杉坪,根据老年人的特点,我给他们足足安排了三个小时的活动时间。一般这个时候大家都是用来换民族服装啊,骑马照相什么的,这也是我最轻松的时候,我往往把这宝贵的休息时间用来靠在杉树上,惬意地眺望雪峰。 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团友们居然从行李中拿出牌具,开始玩牌。而且更居然的是,他们玩的竟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桥牌。 我不由得好奇地走过去问这问那,原来啊,桥牌是他们老年大学的课程之一,今天是他们例行比赛的日子,原来如此。我又问:“把宝贵的旅游时间花在打牌上不觉得冤吗?”团中的徐伯告诉我:“到美丽的玉龙雪山上打一场桥牌比赛本来就是我们全体同学出门时就商量好了的啊。”呵呵,真是有趣又有味,遇上这样的团队是我的导游生涯中的幸运。 后面带团事情就变得非常好玩了。 游程中,云南的秀丽山色和缤纷多彩的民族风情令这些老人留连忘返,闲暇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打桥牌,我的桥牌拍挡是徐老伯夫妇(嘿嘿,你们可没有人有过一场牌同时有两个拍挡的经历吧?~~~) 徐伯最幽默,常常板着脸说出一句话搞得团友们一片欢声笑语,他们夫妇往往为了一张牌争得面红耳赤,不光我听清楚了他们的牌情,连OPP也对他们的牌了如指掌了,他们的结果还没研究出来,(当然这对OPP的做庄和防守带来了极大的便宜),有时,徐伯为听了伯母的话选错了飞牌方向而对夫人生气时候,简直可以用暴跳如雷四个字来形容。但是,一打完牌,徐伯就马上忙不叠地向夫人道歉,伯母总是很宽容地对徐伯微笑,于是他们很快又恩爱如初,重归快乐。 他们问我在什么地方学的桥牌,我告诉他们在网上,在联众。然后我还详详细细地向他们介绍如何登陆联众,如何申请ID,并约好等他们回到上海后,我们在联众相见。他们还告诉我,等回到上海他们就要搬到浦东新区的四室两厅的大房子,到时候会给我打电话。 时间过得很快,行程只剩最后一天自由活动时间,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要乘早班机离开昆明。 这天徐伯夫妇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连打牌的气氛也比往日沉闷了许多,打完牌,伯母满怀歉意地向我请求:“玉罕,你现在能带你徐伯和我到跑马山去一趟吗?” 天,跑马山是我最害怕的地方,那里是昆明市的殡仪馆所在地,我向来都是听到这三个字都要冒冷汗的。 她看我可能有点害怕,于是告诉了我一段故事:他们曾经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文革期间,只身来到了西双版纳的勐腊参加建设兵团,由于条件艰苦,水土不服,生了重病。再加上当时的医疗条件比较差,没能得到及时医治,不久便撤手人寰,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对此事却一无所知,直到女儿离开一个多月后,徐伯他们才得到通知。女儿的辞世让他们非常伤心,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把女儿的骨灰带回家。这次到云南来旅游,他们安排最后一天去取回女儿的骨灰,就是为了却他们一直未能了却的心愿。 于是我义不容辞地担负起了向导的义务,临出发时徐伯让伯母带上一株前一天他们在昆明花市购买的水竹,因为他们的女儿叫梦竹。 来到跑马山,顺利地取出了梦竹的骨灰盒,面对着骨灰盒,老夫妇相对无语,用雪白的毛巾把盒子擦了又擦,亲了又亲,老泪纵横。让我在旁边也看得眼睛发酸,满噙泪水。然后打的把骨灰盒带回了酒店。 那天晚上,徐伯夫妇没有打桥牌,整个团队的老人们也没有人提出要打牌。老俩口一直在客房里,他们一定是在陪着他们亲爱的梦竹。 第二天一早,送团的时间到了。我来到徐伯的客房前,心里一直在想如何继续安慰他俩,他们打开房门,脸上却露出了他们寻常时的那种慈祥快乐的微笑。徐伯的声音异常宏亮,还象平时那么乐观:“哈,你这个懒猫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今天你们要赶飞机啊,误了机,我吃不了可要兜着走啊。” 我们谁也没提梦竹的事,一切都好像平常那样平静,我想,一定是打桥牌的经历才让他们能够这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飞机在隆隆声中起飞,风一般地消失在蔚蓝色的,一碧如洗的天空,过几小时我的桥牌老友们就可以回到自己温暖的家,回到东海之滨。此时,我想起了一首民歌《白发吟》:“亲爱我已渐年老,白发如霜银光耀,可叹人生譬朝露,青春少壮几时好………..” 我站在机场,默默的为俩老祝福,为他们祈祷。 这就是我的一对桥牌老友,忘年的朋友。虽然他们的牌技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但他们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却深深地感染了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真是一段令人永生难忘的快乐时光。 有时,我常常会在心中默念:“徐伯,伯母:你们现在学会上网了吗?有没有用我给你们取的网名:“老兵新传”和“白发红颜””?我说过,我联众财富值多,以后等你们到了联众,我就到联众18专门为你们开设“夕阳红”桥牌房间。 你们会来吗?团队的其他老朋友会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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